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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个巴勒斯坦?哪个以色列?巴以问题我也谈谈

公共议程

为什么会讨论巴以问题

基本上巴以冲突伴随着我的成长?小时候新闻联播的国际新闻,可能很多篇幅都给了这个话题,所以对于封闭小城市的普通少年,这构成了“国际认识”的一个模糊片段吧。

太复杂,我知道它十分复杂,所以事件爆出来,正在学习做“自媒体”的我,认真考虑要不要第一时间做节目,但是觉得自己不懂,第二个其实是觉得,那么多人命在那里,发生了那么多死亡,如果不是信息性质的、不是准确的,或许是对人命的不尊重。

原本是放弃了,甚至不想关注太多。但是接下来,铺天盖地的信息,时间线上完全停不下来,被动也就看了一些资料学了一点历史。但最困惑的是,人们为什么如此绝对、凶戾?尤其是,在简体中文语境里,仇恨穆斯林、仇恨犹太人的、仇恨美国、仇恨新疆的,所有信息都放出来了…… 所以,这个问题很重要。

首先它似乎“关乎人类”,西方世界和东方世界似乎在这个地方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关系,否则就是持续战争和越来越多的战争投入,考虑其他地方也在进行的、即将进行的,人类不断放大的仇恨,似乎是“第三次世界大战”的节奏。

第二是它关乎简体中文。因为对这个事情的观照,释放出来的是各种人性。我们不断要通过各种公共事件的讨论,习得公共生活。此外,我们要通过这样的言论观照,去看自己,去看我们头脑的观念、认识,让它得以锤炼和生长,以至于能更人性、更进步。

所以,我觉得,它似乎值得去尝试讨论下。

两次“巴以大家谈”的访谈

机缘巧合,我新近认识的朋友星南斗,对此有长时间学习和关注,最关键思考的路径有部分我很认同,就是在什么时间节点应该讨论,以及要落足在当下什么问题。于是有了《巴以大家谈:巴勒斯坦的昨天、今天与明天|成功建国的以色列和建国失败的巴勒斯坦》,不算长,值得听听。

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,在黎巴嫩留学过,去过以色列两次,也去过耶路撒冷以及周边地区,我第一时间有咨询过他怎么看这个问题,他凑巧也因为事件展开了大量回忆和思考,写了一篇文章专门,我看了价值很多认同的地方,于是又有了第二次访谈《巴以大家谈:采访过哈马斯的前南方周末记者,谈谈去以色列、巴勒斯坦地区的见闻,以及爱与和平》。同样,很推荐。

就是有那种,嗯,运气真不错的感觉。你能和信息量充足、认真对待这个事件、有自己相对体系的认识,同时,站在人道主义立场的朋友,认真聊聊,不仅是学习了,而且有一种透口气的感觉。

对,就是从沉重的事件、持续的大量死亡和简体中文溢出来的没有来恶意里钻出来,透口气。

于是也有力气整理一下自己学习思考的一点心得,和大家简单分享一下。

首先最重要的,可能是没有一个标准的巴勒斯坦,也没有一个标准的以色列。

巴勒斯坦至少分成了两部分,一部分​是西岸地区,一部分是哈马斯控制的加沙地带。然后这么多年的难民分散在很多地方,也是一种构成,牵动阿拉伯地区和西方世界。同样,即便对于加沙地带,谁是哈马斯,谁是巴勒斯坦?哈马斯代表了加沙,还是控制了加沙。如果讨论中连基本的界定都没有,就完全无法进行。

同样,以色列其实也不是一个标准的以色列。在建国的时候,就有很多犹太思想家反对建国,有些人终身不去以色列,有些人拒绝定居。以色列也至少分为左翼、右翼两部分,前者期待一个民主国家,后者正推动着一个极权政府的出现——即便右翼也有更极端的部分,所以这应该是对以色列的认识,说它民主和说它邪恶有时候都成立,或者都不成立,因为不是“一个以色列”。同样我也认为,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也是整个政治生态的部分,他们也有不同政治意见。

我觉得上面的这种“复杂性”可能知道了,也就不复杂了,还算清楚。终归问题还是,是不是愿意去面对复杂性。当然更重要的是,是否愿意让自己去学习了解和区别,是不是愿意认识到公共讨论的基本准入和规则。

还是说,很多人更多是只想说,只想放大自己的偏见,只想诉诸暴力、死亡、谩骂。如果基于略微准确一点界定,可能不是很多争端没了,而是人的头脑就清明一些,不会被偏仄和仇恨带走。

要追溯到哪些历史阶段来讨论巴以问题?

巴以问题一开始,很正常大家会说复杂,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问题云云。在这个层面上,我倒是觉得,应该界定,我们到底从什么时间点谈起?以及我们要谈哪些时间点?就我个人看法,必须把焦点放在最近二十年,才是朝向“解决问题”的思路,甚至是,放在更短的最近几年,或者当下,都更有机会面对问题本身。当追溯太遥远,往往是让“责任”消失,“根本就说不清楚”。

不过,如果要让自己对事情有个清楚的认识,有个讨论基础,倒是可以形成各自的看法,甚至说,各自的叙事思路。我自己有看过相关的内容,再结合星南斗的分析,以及我对“当下”的执念,会认为这些时间点很重要:

  • 1917年前后,英国人相关的协议。
  • 二次大战之后,1947、1948年以色列建国。
  • 拉宾/阿拉法特时期。
  • 哈马斯时期,即最近二十年
  • 当下,毕竟问题非常迫切

这样的讨论过成,我觉得是可以抽离一般意义的宗教、民族、法律等“复杂性”,而能focus在协议、国家关系、权力责任等。对,我是觉得要放在现代的框架里面进行。

以上只是代表个人的看法,我是觉得重点它应该有个框架,不是说,“你看我知道得更多”,而是,我们按照什么框架来思考,推导问题的解决,或者阐释某方面的认知。在这个基础之上,各自可以形成自己对历史阶段的判断。

访谈中我自己收获一个特别的点是,冲突其实是从阿以冲突即阿拉伯世界和以色列的冲突;变成了巴以冲突;然后变成了哈以冲突,即现在更集中在以色列和哈马斯、和加沙地区的冲突。某种程度上,不可解决的矛盾其实还是在收缩冲突范围。

这是一种亮色,之所以是收获,就是它提供一种未来可能相对解决问题的希望。

我们持有什么样的价值论

而这种,问题需要被解决,问题有解决的希望,是一种价值层面的事情了。

我会经常温习“人权宣言”,而我觉得人类还是要有某些共同的价值努力方向。那么对哈马斯的谴责,以及对以色列在加沙地区大规模报复攻击的担心,都是建立在“人的生存权”之上的。我们不需要站A或者站B,但是至少是需要站在人的立场。此外,继续到人的权力,人的发展、自由流动同样也应该被关注,放到议程上,不然也只能进入重复循环。

如果进一步,就是现代政治,基于民主、法治的现代体系,它不是西方东方问题,它也应该从宗教、历史里跳出来,因为它是基于人的权力发展起来的。进一步,基于族群的权利发展起来的国际政治,必须基于这些规则来讨论当下问题,再回头过去梳理。

我知道上述都很苍白,在仇恨、宗教、历史等各种原因之下。同样我觉得这种疲惫感可能是充斥着很多人的。或许就又落足我日常遭遇的,对国内公共议程的疲惫了,而经常需要自我鼓励;同样,面对以色列、巴勒斯坦,或者以人为落足点出发,不管多疲惫,那种朝向普世价值的努力,都应该不管多微小、不管多缓慢,依然要进行。

在说“没有办法”、“不得不”各种声音之下,考虑下“真的不能这样”,这种来自人的弱点、人的彼此关联的考量,才让人成为人;那些“爱与和平”的想象才让社会有机会变好吧。

没人想要现在这样的巴勒斯坦;也没人想要现在这样的以色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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