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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了一个女性,活了一时间线的爹

有些变化已经发生很久了,比如对国内的常规新闻,除了抗争类,一定要慢一点,或者保持沉默。因此姜萍数学竞赛好成绩这个事情,大概就是一声。

我觉得比较有趣的事,这个事情之前,衡水中学大放厥词的年轻人在浙江大学快要毕业,变得温和了,于是就想起当时那一场对“我们就是要去拱城里的白菜”的批判,就还挺有意思。姜萍获得数学好成绩,大家都有一些希望,觉得她应该被这个录取,被那个录取,从此“改变命运”。但如果我们转过身想一下,衡水中学难道不就是一场持续不断大规模的“改变命运”的战斗吗?这个国家需要这样的改变命运,或者是即便这样也改变不了命运(比如读了浙江大学的张锡锋),那么需要反省的是国家而不是努力中的个体吧。

然后起了很多对姜萍成绩的质疑,以及对质疑的批评。我确实两边都站,或者两边都不站,原因是这个议题本身,就是在“无可言说”的舆论状况下,生出来的热门议题,不管是自媒体要吃食,还是群众要吃瓜,它的价值基本就这么多。议题的热闹反衬了荒芜,如此而已。

虽然“众多男性只敢义愤填膺对一个弱女子打假”这件事情有牵强的地方,但是或许也可以成立吧。

等到中金员工,一个女性跳楼,传出房贷压力时,你会发现它跟上面姜萍的新闻其实有类似的地方,就是信息只是开始,并没有那么详细,确切,不合理的地方或者需要解释的还是要有的,因为一个拿高薪的成年女性应该有成熟,抗压的一面,而不是一般男性下意识的女性刻板印象:弱小/没脑子。总而言之,质疑事件,要求更多信息的声音是不太有的,但是批评这个女性的声音确实满屏幕都是。

“我早说过”以及各种现身说法,以及“没脑子”之类的说辞频频出现。我很喜欢“爹味”这个词,因为它最大讽刺意义不是指向中年男,它跟年龄性别关系不大,它就是一种典型特质:论断式发表高高在上的评论。

所以,今天的感觉就是“死了一个女性,活了一时间线的爹”。

再回过头去看姜萍事件,对“众多男性只敢义愤填膺对一个弱女子打假”这件事情,我原本觉得说辞有点牵强,但是往深处照一下,不准打架都是被自己的潜意识,深层偏见驱动着的。

不过话绕回来,房贷产/房贷/房子,大概是中国人的集体伤痛,这个议题一大规模激发  PTSD  反映,也就照亮了很多其他。

同情呢,也还是有的。地产这几十年,塑造了一代人的伤痛,帐还是要算到权力那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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