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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,在想一点问题

等我想想,我到底在想什么?

日常政治

日常政治

语言更难下沉,更没份量,更失去信用

虽然我们都知道语言本来就是在使用中变化的,作为观察对象,它更多要被尊重,不断呈现出新的事实结果,人们充其量就是总结一下而已。但情况还是发生了变化,社交媒体带来了语言很多问题,既值得观察总结,也值得采取批判立场,而不是一味等待和迁就事实结果。一个典型情况就是,人们对于“显赫词汇”有一种快速网红化的现象,同时自媒体的参与放佛是在分食这种“显赫”,过度使用的结果是将它庸俗化,失去了原有的魅力。也就是说一个词,一个句子,一个用法,如果火了,那么很快一周内大家天天使用它,比如游泳运动员傅园慧在获奖以后,接受采访,说使出了“洪荒之力”,可能还有人能想到当时激动的,开心的,有点婴儿胖的姑娘的表情,所以这个词的流行,是带着那种“亲切莞尔”的气质的。但是一个月的时间,普遍盖地的使用,显示取消了这种气质,再然后一两年的时间它某种意义就消失了,不再具有灵光。我有时候会想,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很难理解“无厘头”这个词了,我们年轻时候的无厘头文化,某种意义算是沉淀了,下沉为一个时代词汇,也能持续在历史和学术里见到,但是它明确已经退出了日常。“洪荒之力”也是。这样人们不断追求新词汇,不断产生新流行,又不断哄抢流行的...
东京日记

政治性醉酒

我觉得我那个朋友昨晚一定是“政治性醉酒”了。政治性醉酒,是我临时发明的术语,借鉴了“政治性抑郁”这个词,我不太用后者词汇,因为它往往是一种郁闷、长期郁闷,和抑郁症的病例状况还有区别。我把它改成了“政治性郁闷”,显然郁闷的最佳解法是两三好友小酌。于是昨晚,在北千住的内脏烧肉店和精酿酒馆,以“交流交流,看看看能做点什么”的小酒会,慢慢升腾起一些“郁闷”来。这种升腾有一种必然性。你在 X 这样的社交媒体拥有朋友和分享生活,但是却有讨厌马斯克;然后川普再次横空出世,成为悬浮在世界之上的漫天乌云。所以那种无影随行的厌恶感慢慢在内心就编织出很多郁闷。浇了酒,就升腾了。我这个酒量颇好的朋友并没喝太多,但很快开始车轱辘话。他得说了四五遍,“第一,我觉得人都是平等的;第二,我觉得人都是脆弱的”。另一个朋友适时地浇了油,谈了生命的无常,谈了突然的逝去。又联系到人生该怎么样,我们是怎样的,在一个努力做好人的路上,这个朋友七而再,再而八的提到“悲悯心”,每一次都要拉出来“马斯克、川普”做靶子,“所以我就特别就受不了川普和马斯克这样的人,他们太 …”。每当“他们太…”出现时,我总觉得这个朋友不太会说重话,于是就...
日常政治

问题经常就是答案,问题也经常就是权力

我以前很认真讲过“电车难题”这个话题,提出问题的人会使用“如果”这个词:如果一辆电车开过去,轨道上绑着5个人;有个轨道扳手可以转换轨道,这条轨道只绑了一个人;如果是这样,是你的话,你会扳这个扳手吗?我的答案是:为什么是我来回答?为什么是你来提问?谁在开车?会不会是开车的人的责任吗?谁把人绑在铁轨上的?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是,你会发现提问者把你置入了一个尴尬的、两难的、考验的处境之中。可是,你为什么要就范呢?哲学家第一次提出来的时候,它或许是个有意思的问题。但这依然不是一个好的设计。但是它以各种变体出现时,往往就包含了“我要把你甩入泥潭”的恶意,某种意义上,也在利用话语权力。话语隐藏着一种奇怪的权力,有时候是用抬杠、撒泼和无耻来实现的。在推上我曾看到一个奇怪的问题,“如果给你一千万,你会抛弃你的猫吗?”这个帖子可能只是一个流量贴,某种意义,可以考虑隐藏或者拉黑这些处理方式。不管怎样,说“会”和说“不会”都很奇怪,毕竟说会彰显自己道德不足,说不会还可以接下一句“那是你没拿到钱”或者“装逼道德犯”。一个问题可能是由于语境的。这个问题也大概有自己的语境。比如说疫情期间打猫杀猫打狗杀狗以及遗弃猫狗...
技术政治

都在忙着“看”DeepSeek 吗?

都在忙着“看” DeepSeek 吗?讲真,社交媒体隐藏的流量逻辑对人是一种“底层改变”。传统媒体时代,大概会看几篇报道学习一下;社交媒体时代看几条贴就忍不住要评论了。很多人觉得自己不是营销号,或者自己没有追求流量。但是“底层结构”就是你会随着它运动,由不得你。主要是人处于被信息针刺的状态,大脑和信息在互动,不断做出皮肤、身体这样的近乎本能的反应。除非你刻意对抗。当然也只能改善。每个人都随着这个大底盘运动着,会因为相对运动,产生静止的错觉。
日常政治

“正确”必须从小开始

如果没有大量的常识和正确的绘本阅读,如果没有幼儿园开始到小学的基础教育,如果没有家庭父母的言传身教,在青少年阶段,中学高中开始,人性各种恶意出笼,彼此之间大量伤害似乎无可避免。看一个日剧讲整容,大抵如此。倾尽全力整容就是为了逃避中学高中遇到的各种容貌伤害。但这些“正确”放到幼儿园小学太多,没有家庭支撑,就会引发很多担心和批评。权且不说担心性别认同问题,贵国甚至还会担心孩子太软弱、不凶猛什么的吧。边界、容忍、冲突解决这些东西,似乎真是越小学习越有价值,也越可能变成践行的原则,自然完成。
东京日记

日本教育的一点小杂想

教育这种事情,有时候你都不知道怎么爱孩子,比如加不加微信群,作业做不做;有时候,你都不知道怎样就爱了孩子,跟着足球队按照安排走,周末去看看展,就够了。这种体会非常特别。而且很难说出来。主要是,评价的标准不一样,你觉得重要的东西,跟觉得这些没意义的人讨论,是进展不下去的。有上面感受是,板栗来日本读书就参加的学校足球队,周末庆祝了四十年。现在负责人是一次爸爸踢球活动上被教练看中热情邀请来做管理的,做了小二十年现在六十了。有个参加庆祝活动的教练八十岁了。板栗君就这样长在了这样的社区历史里。即便是有点难的毛豆君,初中还有技术课,做了一个沙漏,被老师拿去要参展。展览周日在世田谷区美术馆,是我们去看国际画家艺术展的高级地方。这个区的各个中学校提交参展作品,地方美术馆和地方中学校就这样互动着。大概这也是地方选举、地方税的结果吧。这样假装是一个好爸爸就容易很多,散步过去排张照片回来给儿子看夸两句就好。
公共议程

社交媒体无法形成议程

看到推特友邻讨论社交媒体从“孤岛/部落化”进一步转向为“碎片/瞬间化”,这样舆论无法形成,我非常认同。我一般用“议程”来讨论这种情况,核心观点是“社交媒体上议程无法形成”,具体包括:1. 它需要的燃料即真实信息严重不足,有时是提供不足,有时是接受不足。2. 注意力无法形成聚焦和持续,这就是上面所说的“碎片/瞬间化”。3. 公共讨论的部分无法在大众情绪里浮现出来。情绪创造了更多流量和注意力,而需要诉诸理性和讨论过程的“公共讨论”就被掩盖了。4. 情绪、对立的社交媒体基本不会有协商、妥协,就无法达成共识。即不推动议程。5. 更别说社交媒体和现实距离太远,无法产生行动,因此对现实能动性很低了。( 墙内更甚所以,基本上来说,目前发展到今天的社交媒体是发议程的,甚至反公共的,是否在将来有机会产生议程/公共的机制,目前看不到路径。
日常政治

“女性主义”还是“女权主义”?

当我还是个文艺青年的时候,我就看了不少文艺批评的书籍,其中,“女性主义”算是一个大的流派;以及当时我说阅读的基本都是用的“女性主义”这个词,会出现“女权”,但并不多,一般是描述上个世界六七十年代具体的“女权运动”时。我对此没有什么的感受,就觉得“理所当然”,而且也努力学习了。事实上我自认为自己还是很在意女性感受,尊重女性权利的,并且也能从社会结构和文化习俗里批判的去看这个问题。但有趣的是,随着社交媒体加成 Metoo 运动,女权议题慢慢在日常讨论里占据了很大的份量时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,为什么不是“女性主义”而是“女权”,前者不是更好的词语选择吗?所以,在我 Twitter 档案里,我还算习惯使用“女性主义”这个词。今天在梳理和回看时,我突然想到我自己应该是在这个点上曾经走偏了,但基本悄然回到了正道上。下面这个帖子还很典型:在我看来,戴锦华老师并不是”女性主义者“,她可能深谙女性主义的讨论内容和讨论方法,但是是把它作为”文论“的理论来对待,是一种理论资源。即,女性主义不是自己要去提倡,发展为社会运动;也不是自己要去践行,变成生活准则的。( 戴老师挺好的,我只是描述一种可能。可能有朋友记得...
日常政治

关于“疫统三年”和“自我讲述”

Check 了一下自己的 Twitter 记录,我确认了自己还是频繁使用“疫统三年”,“疫统”这样的词汇的。“三年自然灾害”就是一个很糟糕的词,但是它已经完全进入了我们的历史词汇系统和日常词汇系统,大概很难摆脱和纠正了。我也很难找到一个词替换它,又能在写作和沟通中不用专门做解释。所以,所谓“疫情期间”、“三年疫情”,一开始我就想用一个其它词汇来替代,能够很容易让人理解,不需额外解释。所以,我一直用“疫统”和“疫统三年”来描述这段时期。我觉得还是不错的词。因为它所采取的高压严管、动态清零的管理方式,虽然是沿袭、是旧的方法升级,但确实相关关联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,并且呈现出一个可见可感的面貌,而且,我们亲身经历了。所以,我觉得是在用疫情完整的演练了统治术。正常的社会是存在一种“官僚技术”的东西,来实施行政的,可我们实施的是“统治”,也发展了强大的“统治技术”,有它背后的技术逻辑,有方法论,其实,很强大而且可怕,对社会和人心有着长期的伤害力。这些东西在疫统三年之前就是我们的结构和日常,在疫统三年之后,也继续是我们的结构和日常。比如安检,之前就有,现在继续;比如封校,之前就有,现在继续;比如商...
日常政治

什么是“现代人性”

在什么是好中文?三个诺贝尔奖,日本的核爆反思和“最特殊的中国” — 在地与离岸 15这期视频对话里提到了“现代人性”这个词,得一位认真的朋友提问,“什么是现代人性?” 有一点小小意外。我很多的知识或者用词都是胡乱阅读的结果,只是阅读过程中可能有不少理论书籍而已,往往也并不记笔记或者形成体系化知识,只是沿着惯性走。这个问题对我还是很重要的,因为突然发现,我自己常用的“现代人性”这个词,自己并没有追问过,而仔细一想,它似乎在我思考里又非常重要。个人认识:我自己来回答这个的话,大概是,虽然“人性是相通的”,但是现代社会带来了两个很大的变化,一个是“现代的知识框架”,我们拿这个框架来认识“人性”,在心理学,尤其是社会心理学里面,获得了很多成果,因此我们以现代知识体系来回看人性的话,就会发现它也是一个“被结构的结果”,也能塑造和迁移。另一个是“现代社会的情境”是全新的,确实不断在重新结构人性。从我们认为分工以后带来人的异化,还有自我意识的提升,还有诸如消费的影响,孤独概念的强化等等,人性在新的社会结构里得以“培养”和塑造,因此会显现出某些特点来。我自己是特别关注一些当代问题,就是当社交媒体出现以...
在地与离岸

其实,我又问了 ChatGPT 两个问题 ……

公共领域、公共议程、公共生活,对于我来说是很熟悉的内容,也慢慢疲惫。但是之前,我之所以对公共生活有一点小小兴趣,是因为当“润”出来了,突然就失去了之前的依托,很多问题变得不一样了。比如,润出来了如何“公共生活”,这对很多人来说算是个真实的问题。于是我就很喜欢“公共生活”这个词,它和“公共讨论”、“公共意见”是不同的,是更大的范围,也更具实践性,甚至,它们更真实,更社会结构化,而不是漂浮着。于是我又问了 ChatGPT 两个问题,给我的答案也很有意思,Share 一下吧,同样,我觉得它们非常有参考性。我是想说,当一个人从极权社会到了一个民主自由的文明社会,但是他并没有国籍,而是“临时”/“外来”的状态,这个时候,他可以享有“公共生活”吗?从严格定义上来看。这是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。在这种情况下,一个人从极权社会来到了民主自由的文明社会,但他的身份是“临时”或“外来”状态,从严格的定义上来看,他能否享有“公共生活”确实存在一些复杂的考量。1. “公共生活”的基本定义公共生活的核心在于一个人在社会中与他人共同参与、分享、讨论并影响社会事务的权利和能力。这包括参与公共空间的活动、表达观点、参与决...
日常政治

关于极权下的公共生活,我问了ChatGPT两个问题

今天在一个匿名问答项目里看到一个有意思的提问是,“我们这一代的人,还需要怎样的公共生活?”。这句话是很孤立的一句话。其实并不知道“我们”是什么年龄段,只能估计是年轻人。但是这个句子里用了一个“还”字,就被用户“侦测”到了,回复说,“这个还字说得好像曾经有过的样子?就个人体验来说,公共生活几乎没有。”同样另一个答复也很有时代性,“几乎没有公共生活。只有推送(洗脑)。”都是很好的回答。如果我可以用“这一代人”来描述他们的话,他们至少是清楚,没有公共生活的。回想二十年前,那些人伪装公共生活,就变得很讽刺。我把这个问题改了一下,丢给了 ChatGPT ,意外地它给了我非常好的答案。关于“公共生活”的表象什么是公共,极权社会能有公共生活吗?“公共”是指社会中不同个体或群体共享的空间、资源、活动或讨论领域,是人们可以参与的公共事务和交流的地方。公共生活不仅包括实体的公共空间(如公园、广场、图书馆),还包括公共讨论、信息交流、政策决策等领域,它代表着个体之间通过讨论和行动达成共识和共同利益的部分。在极权社会,公共生活的存在非常有限且受到严格控制。极权主义的特点是集权集中,国家对社会的各个方面,包括公...
日常政治

当问题更多的是问向自己时,或自我陈述时

我们在社交媒体里,卷入到激烈的争论之中,即使是旁观状态,依然会“进入”,并且可能困扰。我自己偶尔也是,我通常会用“自问”,“自我陈述”的方式来解决某些问题,即便有时候看上去是“对外发问”,甚至批评,也更多时候是想要跟朋友、周边的人、可以同行的人一起分享讨论。“关于深圳日本学校小学生遇刺死亡的若干记录”,我是认为属于上述类型的。在 telegram 群里有朋友 list 了若干问题,我其实很心有戚戚,也感受到一些同频的“自问”。在分享了自己的看法以后,想要再好好整理一下,share 出来。问题和前面文章直接有关,因为朋友正好也是在日本生活的中国人。他的问题 copy 过来如下:这几天一直在想,以“我(需要)和那些中国人不一样”为出发点进行的反思和悼念,有多大程度是真诚的?这真的不是一种自我脱罪的辩护吗? (第一段)又比如说,如果觉得有负罪感,那么“罪”从何而来呢,像是作为个体和民族共进一样,这不是大家都在反对的东西吗?(第二段)一旦公共的层面说什么的时候,好像比较合理的姿态,也只是一种拿着悲剧当论据的样子,说“希望中国不要再这么民族主义”了。但又觉得思考“什么样的姿态最合理”这件事的自己...
公共议程

“他们怎么连这样的内容都要删”。

今早刷 X ,看到一条内容是某个墙外的多人讨论里,有人会说“他们怎么连这样的内容都要删”。然后我瞬间不适,进入ptsd状态。发了一条推:我其实对于“为什么这样的文章也会被删”非常不适。我也发现了我所感受的 PTSD 一点不激烈不宏大,都是过去十年里不断重复看到的“句子”给我带来了非常隐藏的痛苦。同样,“哈哈,这个文章肯定要被删的吧”也是我所恐惧的句子。然后呢,是真的就开始陆续有零散的记忆涌出,感受到很多份的“微小伤害”在过去一直发生着。所以录了一期视频来自我消解。《详细解释“为什么他们连这样的文章也要删”》这个背后其实就是两点:是人们不肯承认“极权”,不肯承认极权是没规则的,任意的。八九后 启蒙/自由话语 本质是妥协、退让,但是却影响面广大深远。但是身处其中,又有两点痛苦:看到上面这种人、或者被这套话语荼毒的人,非常异化的方式在你身边。即便出来了,也随着这些东西的离岸扩散,依然环绕在你身边。所以这个视频算是情绪略激动了。只是,我们深藏的毒太宽泛了。
公共议程

关于“贵州大巴侧翻死亡27人”的个人纪念和公共纪念

今天 918 ,看到推上有人提到今天也是“贵州大巴侧翻死亡27人”的两周年纪念日。然后陆陆续续看到很多人提及。确实值得纪念,那么多人死亡,极其愚蠢粗暴的极权恶政。或许,它是可以有纪念仪式、做很多纪念活动的,这个过程不断反省、清算极权。但显然这只是梦想。但确实这样才是纪念。只是我们是个纪念不自由的状态,墙内这种声音基本无法发出或者形成力量。那“个人纪念”呢?今天发了一条推:如果 918 用来纪念三年疫统期间,贵阳大巴侧翻27人遇难,那还真是一个重要的纪念日。原因是,“纪念”其实是一个动词,它是行动,它不是“记忆”。所以,需要说出来,做这种“可怜到近乎无”的行动。但还是要小为区别一下,这是个人纪念。个人纪念通常是和个人情感、私密记忆有关,不要把它当作纪念本身。因为“纪念”原本应该是公共的,它应该是公共领域的事件,往往伴随仪式化,有诉诸公共记忆的目的。个人也在公共之中,个人对公共事件表达纪念,也无可厚非,甚至可以算是一种交叉状态。但终究不是公共纪念,仍然要记住,918贵阳大巴侧翻27人遇难 这件事情是不准被纪念、难以被纪念、目前看来无法实现纪念的事件。在这个前提和自觉之下,或许我们可以再来简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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